​《洛丽塔》：继父痴迷14岁继女，演绎最可怕的荒诞，最深沉的爱

《洛丽塔》：继父痴迷14岁继女，演绎最可怕的荒诞，最深沉的爱

原创：麟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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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情是永恒的主题，但纳博科夫的《洛丽塔》却是文学史上的禁忌，继父和12岁继女的不伦恋，不论是伦理道德，还是法律层面，都为人不齿，可作者却通篇让亨伯特用极繁复，极深情，诗意化的语言诉说痴恋。

这种题材如果正式出版，所有人都得坐牢，纳博科夫不得不以色情书形式出版，没想到一炮而红，《洛丽塔》成了纳博科夫最畅销，也最具争议的作品，“洛丽塔”这个名字比作者更有知名度。

小说先后两次搬上银幕，导演阿德里安·莱恩在1997年拍摄的《洛丽塔》被誉为经典，影片除了把女主年龄提高2岁，高度还原了原著，导演注重更多深层次细节，挖掘男主的心声，在暧昧情色的气氛中，讲述一段惊悚畸形又令人沉沦的爱情故事。

1910年出生的亨伯特在巴黎长大，他生于富裕家庭，从小接受良好教育，相貌英俊，他本该拥有完满的一生，却没想到变故发生在14岁，花一样的年纪。

那年夏天，亨伯特和安娜贝尔青涩笨拙、又疯狂地相爱了，青春躁动的他们在花园、沙滩探索彼此身体的奥秘，可在爱情最狂热时，安娜贝尔死于伤寒，亨伯特悲痛欲绝，他的爱情就此尘封，定格在那个夏天，14岁的初恋女友。

亨伯特一天天长大，他努力学习，富有教养，是标准的青年才俊，但没人知道他心底的遗憾无法修复，他尝试和成年女性恋爱却得不到任何乐趣，他渴望的是9到14岁的“性感少女”，他暗自观察那些美丽少女，在心底浮想联翩，获得情感的慰藉。

成年之后，亨伯特在世俗的压力下娶妻成家，他选的新娘是30岁的老姑娘，比他大5岁，既无美貌也无才华，还早早失去童贞，只因妻子喜欢佯装成小女孩，亨伯特就娶了，他在新婚之夜让妻子穿上小女孩的睡衣，继续做少年时的梦，但他很快发现枕边人是成熟女人，不仅肥胖臃肿、粗俗不堪、还出轨，这段婚姻走到尽头。

亨伯特辗转来到美国，暂住在寡妇黑兹·夏洛特家，在这里，他遇到14岁的洛丽塔（原著为12岁），重新点燃生命之光，勾起欲念之火，电影对两人的初见做艺术化处理，洛丽塔半裸着身子在草地上躺着，只一眼亨伯特再也移不开目光，这个早熟、性感的小妖精让他惊艳、战栗、疯狂。

为了能见到洛丽塔，亨伯特住进又脏又旧的破房子，他悄悄观察着小女孩，洛丽塔喜欢什么，交哪些朋友他一清二楚，洛丽塔的每一次靠近，都令他窃喜不已，每一寸气息，都让他感到心潮澎湃，他就像回到那年夏天，但不敢轻举妄动。

14岁的洛丽塔生在单亲家庭，正值叛逆期，她察觉到母亲对亨伯特的爱慕，故意和亨伯特很亲近，青春期的躁动和好奇，让她在告别时重重亲吻了亨伯特，电影对这一幕进行特写，洛丽塔像旋风般袭来，亨伯特从不知所措、难以置信变得很享受，他心底的魔鬼在尖叫，在咆哮。

这一切母亲夏洛特毫不知情，她爱慕这位欧洲绅士，很快就大胆告白，亨伯特对夏洛特没半分好感，但为了能一直见到洛丽塔，他同意结婚，他把爱恋和厌恶写进日记，却被夏洛特窥见，一阵歇斯底里后，夏洛特写了3封信要带着女儿离开，却在投信路上死于车祸。

失去了所有的障碍，还有继父身份做庇护，亨伯特蠢蠢欲动的心思开始萌芽，他以父亲的名义接回洛丽塔，谎称母亲病了，给旅行的两人订一个房间，他十分想得到洛丽塔，但他知道不应该。

导演用飞蛾扑火刻画出亨伯特的内心纠结，油画上的男人被几名赤裸的女子拖向河里，旁边是一群牧师，门后是一位神秘作家，作家说牧师很快走了，预示着亨伯特的道德感会消失殆尽，沉沦欲海。

亨伯特在理与欲的分裂中彻夜难眠，没想到，第二天清晨洛丽塔竟然引诱了他，洛丽塔和一个叫查理的男孩尝过禁忌，觉得可耻又难掩好奇，一切很突然却又顺理成章，亨伯特用洛丽塔主动，自己不是洛丽塔的第一个男人推脱内心的谴责，两人开始没羞没躁的玩乐。

可文明社会允许男人向16岁而不是14岁女孩求婚，两人声称是父女，却难掩情人间的亲密，为了避免被发现，亨伯特每一处只停留一阵儿，两人持续两年的旅行，其实也是逃亡。

亨伯特对洛丽塔无比宠爱，他无限量供应漂亮衣服、美味食物，尽可能满足一切要求和想法，但这种关系是不可告人的，于是他严格管制洛丽塔，不能演戏剧，不许和男生，和陌生人接触，这种令人窒息的控制让洛丽塔无法忍受。

随着年龄增长，洛丽塔日渐明白：

就连最悲惨痛苦的家庭生活，也比乱伦的乌七八糟的生活要好……

洛丽塔越来越厌恶亨伯特，认定他是杀死母亲的凶手，把他当性交易的对象，与日俱增的羞耻感，对母亲的愧疚，对自我的追求，让洛丽塔屡次试图逃脱，终于，她在剧作家奎尔蒂的帮助下逃掉了。

亨伯特疯了一样四处寻找，每一处痕迹都不放过，但所有的努力都一无所获，他整个人像丢了魂，直到三年后，洛丽塔寄信来借钱，亨伯特匆忙赶去，见到的不是如花少女，而是面容枯槁，挺着孕肚，生活困窘的人妻。

可洛丽塔宁愿和丈夫过穷日子，也不愿再回到亨伯特身边。伤心欲绝的亨伯特给洛丽塔留下4000美金后，枪杀了帮洛丽塔逃走又抛弃的奎尔蒂，也结束了荒诞又罪孽的一生。

这个故事黑暗荒诞的令人难以置信，可乱伦、恋童癖并非纳博科夫凭空想象，而是有案件原型。

1948年，11岁的小学生莎莉·霍纳被一位大叔发现偷东西，大叔自称是特工，政府命令莎莉必须陪同他去大西洋城，否则就抓起来，对莎莉妈妈谎称是同学父亲，邀请莎莉去海边度假。莎莉父亲早亡，母亲事情繁多，没多想就同意了，莎莉被攥住把柄不敢多话。

这位50岁的大叔名叫弗兰克·拉萨尔，其实是一名普通的机械师，他是个恋童癖惯犯，盯上莎莉时刚出狱半年，对外他俩以父女相称，背地里弗兰克胁迫莎莉发生关系，并恐吓莎莉不能向外界透露，每次感觉快暴露时，弗兰克就换个地方。

莎莉渐渐觉得不对劲，终于开口向邻居求助，逃了出来，弗兰克被判入狱30年，于1966年死于狱中，而莎莉的悲剧并没就此结束，她1952年死于车祸，年仅15岁。

纳博科夫把主要事件几乎照搬进书里，并让情节更加跌宕，安排洛丽塔自我觉醒后反抗，拼命逃脱，但结局都很悲催，不论男女都难逃悲剧。

带牙套、穿露脐装的洛丽塔在电影的热映下形成文化符号，所有人提起这个名字都会想起：年轻的、可爱的，早熟的，诱惑的小女孩，既有小孩子的清纯，也有成年女人的性感，半大不小的年纪，很多事情一知半解，却有无穷的好奇心和尝试欲，这注定了洛丽塔的悲剧。

洛丽塔没有父亲，对成熟男人有难以描述的好感，亨伯特儒雅沉稳，她喜欢接近，她想挣脱母亲的束缚，更加引逗。洛丽塔在情窦初开的年纪，在和异性的互动中，找到自己的魅力，她无法分辨什么是父爱，哪些是情爱，或者说，在她心里两者并没有区别。

她的悲剧从给亨伯特一个深吻开始，这个举动在任何一个男人看来，都是示爱，这导致亨伯特为了留下，甘心成为她的继父，更可怕的是洛丽塔对性爱的试探不分对象，和夏令营的男孩可以，和继父竟然也可以。

洛丽塔很享受衣服、糖果、性爱、旅行编织成的激情生活，她种种不加克制的欲望结成一张罪恶的网，让她困在其中难以自拔，当激情消散，洛丽塔就想逃离，她爱上戏剧的光环和电影的神秘，可她逃向的剧作家更邪恶，是玩弄女性的人渣、老变态，强迫她拍色情片。洛丽塔再次逃跑，这次她沦为赤贫，成为社会的最底层。

才不过短短几年，一个迷人的小妖精成了一片枯叶，洛丽塔的人生还没开始就已凋谢，她在一场接一场的激情狂欢中，一步步走向毁灭。

亨伯特的悲剧有增无减，他有家世，有学识，有教养，有令人羡慕的一切，可他忘不了初恋，安娜贝尔已死去多年，可他依然记得那个夏天，他的爱情永远留在少年时代，他的爱人永远只会是性感少女，成年人身体里寄居着少年的爱恋，这种心理疾病注定了悲剧命运。

亨伯特的特殊心理注定会遇到洛丽塔，他的意淫在阴差阳错下成为现实，少年时的爱恋竟然成真，这种事食髓知味，有了第一次，就会有无数次，他陷入癫狂，情愿背负一切，远离人群去流浪。

亨伯特像初尝爱情的小男孩，琢磨、讨好、宠爱着洛丽塔，可这事明明不道德，他的精神饱受煎熬，他成了神经兮兮、可憎可怜的疯子，洛丽塔的反抗逃离更是令他濒临崩溃，得知真相的亨伯特怒不可遏，他枪杀了奎尔蒂，自己也死于狱中，亲手结束了这个荒诞恐怖的故事。

毫无疑问，亨伯特的所作所为，违背道德，也违背法律，他害了洛丽塔，自己也得到惩罚，他应该被谴责，被唾弃，可很多人依然被亨伯特的深情打动。

洛丽塔起初是亨伯特对初恋情人的情感投射，可洛丽塔是真实存在，独一无二的小棍，她粗俗浅薄，她没教养骂脏话，亨伯特照样爱她，从亨伯特把洛丽塔的喜好写进日记，他爱的就不再是别人，而是洛丽塔本人。

从洛丽塔意识到两人的关系不对，亨伯特也察觉到对方的转变，他们的关系就开始变质，从敌对与压迫，蜕变成纯粹的金钱交易，在洛丽塔心里，亨伯特是杀死妈妈的凶手，拖自己下地狱的魔鬼，用身体换取零用钱的嫖客，亨伯特对一切心知肚明，可他依然爱她，他放不下这段感情，哪怕只在他心里。

洛丽塔被陌生男子接走，亨伯特不顾体面，在医院大吵大闹。三年后物是人非，洛丽塔臃肿、丑陋。邋遢、怀着别人的孩子，他依然深情地望着洛丽塔，他是真的爱洛丽塔，不论她变成怎样，做过什么，怎么看待自己，亨伯特都不忍怪罪。

她可以褪色，可以枯萎，怎样都可以

但我只要看她一眼，万般柔情都涌上心头。

亨伯特大闹医院

奎尔蒂是个阳痿的老变态，却是洛丽塔的最爱，亨伯特对她掏心掏肺，可以放弃一切，洛丽塔却无法理解，仅仅当亨伯特是一时的荫庇，后来当提款机。亨伯特宁可和残疾的丈夫过完漫长的一生，也不能忍受亨伯特哪怕一秒。

这份爱哪怕从一开始就没结果，没人理解，亨伯特一个人也要进行到底，他心爱的洛丽塔，怎么能被奎尔蒂当妓女对待呢？亨伯特是可以就此过完一生的，但失去洛丽塔的他生无可恋，他把毁了洛丽塔的奎尔蒂和自己都杀了。

最让我心灰意冷的不是洛丽塔不在我的身边

而是这里的欢声笑语中没有她。

纳博科夫塑造的奎尔蒂也是恋童癖，和亨伯特很相似，都是成功人士，都有艺术家的偏执，却截然不同，奎尔蒂是玩弄，亨伯特却是痴爱，纳博科夫冒着被误解的风险，也要把亨伯特的爱描绘的至真至诚。

我爱她，那是一见钟情的爱，始终不渝的爱，刻骨铭心的爱。我爱她胜过这世上我见过或想得到的一切。胜过其他我希望的一切。我卑鄙无耻，但我爱她。

我正在想欧洲野牛和天使，在想持久的颜料的秘密，预言家的十四行诗，艺术的避难所。而这是你与我能共享的唯一不朽的事，我的洛丽塔

那个年仅14岁的小女孩，诱惑了亨伯特的一生，洛丽塔是他一生的爱，一生的罪，一生的欲，一生的债，失去洛丽塔是他一生的终结。

也许爱情本身，无关年龄，无关身份，只是一场劫难和宿命，只是亨伯特陷的最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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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你怎么理解亨伯特式的爱情？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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